「砰砰」兩聲巨響,在陳鋒身前傳出,四道能量刃在空中相撞,震得空氣連連顫抖,卻誰也沒能把誰打碎,而是各自潰散在了空氣之中。
陳鋒見雙方能量刃強度差不太多,一舉鐳光雙刀,毫不客氣的欺身而上,照着年輕星盜頭目連連猛劈,能量刃一道接着一道傾瀉而下,「能量連斬」技能毫不客氣的連續施展而出。
見陳鋒殺到近身,年輕星盜頭目也不示弱,他手中雙刀催出兩條能量刃,迎上陳鋒的「能量連斬」,再次來了一記硬拼。只聽得「乒乒」兩聲脆響,「能量連斬」劈出的前兩道能量刃,和對方的能量刃互相抵消,而其後的幾條能量刃,砸在對方的能量刀上,一頓猛震之下,打得對方能量刀光芒一暗,貌似是性能受到了創傷。
「比陪練機械人好玩,也比殺變異獸有趣」。
陳鋒撇了撇嘴角,臉色異常認真。和機械人或變異獸相比,人類高科武士的打法,會不停變化,戰鬥技能也多,而機械人或變異獸雖然速度、力量都很強,但招數單一,一旦被摸清套路,就可以分分鐘解決。此刻,陳鋒終於體會到,和同級的人類高科武士的實戰,確實和訓練不大一樣。
年輕星盜頭目聽到陳鋒的自語,又一次氣的暴跳起來。
「你竟敢把我當陪練?」。
他暴躁的吼了一句,剛要繼續提刀而上,臉色卻突然僵住了。
「有人偷襲……」。
年輕星盜頭目不可置信的低頭看了看肋下,不知何時,那裡已經多了一個彈孔,正在向外噴出鮮血,他捂着傷口,發出一聲長長的怪叫,瞪着眼睛從空中栽了下去,滿臉的不甘神情。
陳鋒知道是小幺出手,瞥了瞥年輕星盜頭目的身影,卻發現那名白髮星盜頭目,此刻也已經渾身浴血,向地上墜落下去了。
「哥哥,這次實戰,你打的不錯嘛」。
小幺不緊不慢的從背後飛了上來,臉上一副欠揍的神色,評價了陳鋒一句。
不用想,此時這臭小子能飛過來,其他星盜的結局,也必然和兩名頭目一樣,已經被小幺消滅。
「我還沒打過癮呢,我的感知能完全碾壓這兩個人,以一對二,就算打不過,也不會有生命危險,而且『鐳光雙刀』的性能,看起來比對手的武器要好,難得遇到兩個5級戰力的星盜,我還打算多練一會兒呢………」。
「這就可以了」。
小幺挑了挑眉毛,指了指遠處的星盜飛船,道:「我也打算讓你多練一會,可是那艘星盜飛船想逃跑,我們再不追上去,就沒法接收它了」
「現在,我們先去接收星盜飛船,我倒想看看,這些菜鳥星盜,到底得到了什麼藥物,竟敢到病毒肆虐的巨森星來」。
「好,我們過去」。
陳鋒一聽接收飛船,也來了精神。
現在這幫星盜全軍覆沒,飛船上想來不會留下什麼戰鬥人員,自己和小幺過去,應該能把飛船輕鬆奪取過來。
小幺和陳鋒同時發動飛行裝備,氣流噴射之下,如兩顆導彈一般,向著星盜飛船射去。
飛行中,小幺發動了人工智能的強項,干擾了星盜飛船的電子系統,讓這艘飛船直接無法啟動。
五六分鐘後,兩人踏上了這艘星盜飛船。
小幺毫不客氣的打爆了這艘飛船的艙門鎖,暴力拉開艙門,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。
陳鋒跟在小幺身後,也進了星盜飛船船艙。
這艘星盜飛船體積不小,一共有七個房間。
想像中的抵抗沒有發生,這艘飛船上,除了一名唯唯諾諾的駕駛員,已經沒有其他星盜存在了。
小幺不費吹灰之力,就抓住了這名星盜駕駛員。見此人賊眉鼠眼,長得猥瑣,小幺狠狠抽了他兩個耳光。
「說,你們這群弱雞,到底得到了什麼藥物,竟然敢闖到巨森星來」。
打完耳光後,小幺又毫不客氣的踢了星盜駕駛員一腳,然後把黑乎乎的能量槍槍口,對準了星盜駕駛員的腦袋。
星盜駕駛員哆哆嗦嗦的半趴在地上,看都不敢看小幺一眼,低聲道:「我們……我們老大好像是得到了一種藥物,說是能在七天的時間內,對抗紅雲星團內的變異病毒,我們全體注射了這種藥物,才敢到這裡來」。
「藥物?什麼藥物?說!」。
「藥物的名字,好像是叫『刺突蛋白消解劑』,對,就是這個……」。
星盜駕駛員可能是害怕被殺,顯得非常配合。
「刺突蛋白消解劑?有意思」。
小幺翻了翻眼睛,哈哈一笑,又踢了星盜駕駛員一腳。
「你說的這種藥物,還有多少,都給我交出來」。
「這位大人,我們手上的『刺突蛋白消解劑』,還有幾十支,就放在那個箱子里」。
星盜駕駛員指了指駕駛室牆角的一個箱子,抬起頭怯怯的看着小幺。
小幺嘿嘿一笑,對上他的目光,猛的一瞪眼睛。
星盜駕駛員接觸到小幺的目光,慌張的「啊」了一聲,緊接着,他的眼神變得空洞無比,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,要說的話也卡在了喉嚨里。
看樣子,小幺正在用攻擊腦電波類的技能,蹂躪着此人的記憶,以確保此人不會撒謊。
接下來,小幺又問了此人幾句話,不過,這一次,他沒說出什麼有用的東西,讓小幺失望了。
問完了話,小幺把此人扔在了一邊。
這名星盜駕駛員,交代完所有信息之後,如同被抽了魂魄的樣子,直挺挺倒在地上,翻着眼皮昏了過去。
小幺收起能量槍,打開駕駛室牆角的箱子,發現裏面果然有幾十支藥劑。
「這種藥劑,應該有點來頭」。
小幺從箱子里拿出幾支藥劑,放在手上掂了掂,看向陳鋒道:「這群星盜,花費了他們的所有積蓄,在一處黑市買下了100支這樣的藥劑,隨後,他們先後進入了幾顆病毒肆虐的星球,並且一直沒有感染病毒,看來這種藥劑,在七天的有效期內,藥效還是不錯的」。
「我要把這種藥劑留下,研究一下它的配方和作用」。
小幺一臉認真的把幾瓶藥劑揣進兜里,然後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星盜駕駛員,又踢了一腳。
「方才,我查看了此人的記憶,還別說,這個人,也有點意思」。
「他混在星盜群體中,負責駕駛飛船、做飯、維修,和物資保障,名義上是個後勤人員,可實際上,他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貨,哈哈哈,要不是我查看了他的記憶,還發現不了他的秘密……」。
「這個人?扮豬吃老虎……」。
陳鋒看着昏迷中口水都流出來的星盜駕駛員,嘴角差點歪到耳朵上去。
「對」。
小幺帶着欣賞的目光,吊了星盜駕駛員一眼,道:「他的名字叫米勒,是個4級高科武士,並且是走上進化武士路線的高科武士,他加入這群星盜,也是帶着特殊目的……」。
「嗝哈?他這熊樣……是進化武士?加入星盜,還帶了特殊目的?」。
陳鋒臉色一滯,笑的下巴差點掉在地上。
「沒錯,這個人是一名進化武士」。
「你還別小看他,他開啟了非常偏門的『生物親和力』進化,而且進化等級達到了4級。他的能力,包括辨別生物葯的性味、辨別植物毒性、辨別菌類毒性、與動物心靈溝通等等,除此之外,他還會調配各種毒藥,以及利用毒藥進行戰鬥」。
「這個人並不簡單,實力尚可,心思也靈巧,他為了圖謀『刺突蛋白消解劑』,跟蹤了這伙星盜一個月,然後在一次星盜內部招聘會上,扮做一名廚師,加入了這伙小星盜團,他做為廚師兼飛船駕駛員,只用了幾個星期,便取得了星盜們的信任,接下來,他只需等待一次時機,一次星盜們全員離船並戰敗的時機,就可以開走飛船,吞掉飛船上剩餘的『刺突蛋白消解劑』,這樣的計劃,是不是很聰明……」。
小幺再次讚賞的吊了米勒一眼,又踢了他一腳。
「如果不是遇到我們,他的計劃,說不定就成了,只不過,他這運氣太差……」。
「運氣是有點差,現在,他成了我們的俘虜」。
陳鋒一臉怪笑,心中更是差點笑到岔氣了。
這個米勒機關算盡,結果沒撈到任何好處,還被別人抓住,搜索了記憶,看來運氣這東西,還真讓人捉摸不透。
「不說這貨的計划了,我們說說他的能力吧」。
小幺口氣一轉,臉色認真了幾分,道:「這個米勒,擁有『生物親和力』進化所帶來的一系列能力,他在任何一處野外,都可以採集到可以吃的食物,甚至可以就地採集到調料,把食物烹飪出很好的味道。在進化武士圈內,通常把他這種人,稱為野外生存大師,試想一下,在鳥不拉屎的野外探險時,如果帶上這麼一個人,讓他負責做飯,我們就能天天吃到美味的伙食,這是多麼美妙的事啊」。
小幺恢復了小孩的頑皮神色,但說話間,眼神里透出了幾分喜悅之情。
「那你是想收下他?」。
陳鋒疑惑的問了一句,方才小幺對待敵人的風格,可是一槍一個,沒有留情,可這會兒,小幺好像不打算滅掉這個米勒。
「不是我收下他,是你」。
小幺朝着陳鋒擠了擠眼:「這個人是一名進化武士,不是普通的高科武士,按照人工智能法則,在進化武士對我沒有惡意且沒有威脅的情況下,我不能殺死進化武士,也不能讓我的監護人殺死進化武士,所以,我們只能把他留下,不過,我不想隨身帶着廚師,只好把他送給你了」。
「我要他也沒用啊」。
陳鋒攤了攤手,一臉嫌棄。
「但按照人工智能法則,我不能殺他,只能讓他跟着你……」。
「我也不想要他,要不,乾脆把他放生算了,反正他在野外死不了」。
想到放生,陳鋒眼前一亮。
「放了也不行,我怕放了他,會引來其他星盜團圍攻咱們倆……」。
「唔……」。
就在小幺和陳鋒討論米勒命運的時候,米勒醒了過來。
看到小幺、陳鋒正一起翹着腿看着他,米勒靈巧的一個翻身,匍匐在了地上,做足了低眉順眼的姿態。
「兩位大哥,求求你們,可不要殺我啊,我是一名後勤人員,可以為大哥洗衣做飯,駕駛飛船,整理材料物資,對了,我做的飯非常好吃,我有一個特殊技能,就是在野外能夠找到可食用植物,還能找到調料,兩位大哥野外冒險時帶上我,就可以每天吃上美味的飯菜……」。
「媽的,這貨……」。
看到米勒跪舔的模樣,陳鋒不高興了起來,沒想到進化武士之中,竟然也有這路貨色,看來人性這東西,並不能隨着身體的進化而變得強大,哪個群體,都會有一些敗類……
「他是俘虜嘛,這樣不算什麼,哥哥消消氣」。
小幺笑呵呵的拍了拍陳鋒,哄了陳鋒一句,然後踢了米勒一腳,道:「米勒,你也別裝了,你的秘密,我們都知道了」。
「什麼?小人能有什麼秘密,兩位大哥真會開玩笑」。
米勒臉色不變,保持着低眉順眼,從容的假笑了一下。
「還裝呢?你小子是個進化武士,我們已經發現了。我們剛才正在商量,要不要把你賣到某個大集團,換些錢花花」。
小幺的嘴角慢慢翹起,慢條斯理的說了一句。
這下,米勒的臉色,終於僵住了。
陳鋒也學着小幺踢了米勒一腳,虎着臉補充道:「還有,我們還發現了你混入星盜團體,打算圖謀『刺突蛋白消解劑』,你小子裝相一流,玩的一手扮豬吃虎,讓我很不放心,要不是我弟弟不想殺你,我早就把你砍了」。
「兩位大哥,不要殺我!!我圖謀星盜的東西,是生活所迫,被逼無奈,我跟着兩位大哥,一定一心為奴為仆,肯定不敢動什麼歪心思……」。
米勒好像是被陳鋒嚇到了,這一次鼻涕和眼淚真的流了出來,哭天搶地的趴在地上。
「看來,你是真怕死」。
小幺聳了聳肩,轉了轉眼珠,上前捏起了米勒的下巴,然後從兜里拿出一顆黑乎乎的藥丸,塞進了米勒嘴裏。
米勒看到藥丸,輕微的抗拒了一下,然後好像想到了什麼,身體不再抗拒,而是順從的把藥丸吞了下去。
陳鋒沒搞懂小幺要幹什麼,向小幺投去詢問的目光。
小幺嘿嘿一笑,在腦中向陳鋒腦中傳音道:「我剛才給他吃了一顆怪味糖豆,不過,我會告訴他,我餵了他一顆毒藥,需要每個月吃一次解藥,否則就會毒發身亡。這一招對付這個米勒,應該非常有效,為了得到解藥,他一定會老老實實的待着,不敢動什麼心思」。
「那此後,就每個月給他吃一顆其他糖豆,作為他的解藥?」。
陳鋒挑了挑眉毛。
「不是我,是你」。
「這個人,是交給你帶着的」。
小幺眯了眯眼睛,強調了一句,然後把一瓶黑不溜秋的「藥丸」塞給陳鋒。
「這是一瓶過期的怪味糖豆,你每個月給米勒吃一粒,就說是毒藥的解藥,米勒這個人,就交給你了,我這種人工智能,被人工智能法則制約着,肯定是不能殺他的,你作為我的監護人,也不能在我的面前殺他,我們只有暫時帶着他,等以後遇到別人,借別人的手幹掉他,才不算違背人工智能法則……」。
「好吧,把他交給我吧」。
陳鋒可憐的看了一眼米勒,心中冒出一種古怪的感覺。什麼人工智能法則,他還是頭一次聽說,不過這法則對人工智能的限制,還真是挺有意思的。